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乾坤正道真的很正
拒绝写作指导 随缘写莫要催

【坤廷】金发尤物 06

*坤廷/权贵/俊鬼

*黑道paro

*本文涉及R级/酌情观看

*祝大家情人节快乐💕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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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6


朱正廷能会做饭还得归功于蔡徐坤。


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,蔡徐坤总是因为贪玩错过饭点儿,晚上回房间饿的直吭叽,朱正廷那会儿也就比他大两岁,但又把弟弟饿坏,只得偷偷的摸去厨房。


小孩逮到什么食材就凭感觉瞎捣鼓,没想到次数多了就熟能生巧了,越做越像样,以至于蔡徐坤后来更不爱吃食堂,天天变着法的撒娇耍赖让朱正廷给他做好吃的。


不过自从被段老从孤儿院领走后,蔡徐坤就再就没吃到朱正廷做的饭,特训的时候是军事化管理,没饭吃都是常事儿,哪还有心思开小灶。


等他们正式加入逆皇又接任金地,一来二去几年的时间,别说做饭,吃都没好好吃过一顿,甚至连话都没有好好说过。


这样想想,今天这顿好像还是时隔十几年后的第一次。


近几年朱正廷偶尔也会来这边下下厨,给老元初曼露一手换换口味。


但从元初曼搬来这儿到今天之前,他和蔡徐坤就没一起来过,要么一个上午来一个下午来,要么就这个刚走那个刚来,总是时间错开着。


起初元初曼问了就得到对方在忙抽不开身的回应,时间一久就想着,反正你俩都有时间自己来就是没时间一起来,索性不再问了。


所以今天看到俩人一同进了门,元初曼比平时还要高兴不少,笑意就没从脸上下去过,眼神不停在俩人身上窜着,看哪个都稀罕的紧。


朱正廷手脚麻利的做了四菜一汤,还特意把芹菜炒牛肉搁在蔡徐坤跟前,后者抬眼看他,他就阴阳怪气的扔了句“两碗饭啊。”然后便转身去厨房端汤了。


蔡徐坤倒真吃了两碗饭,不知道是真怕朱正廷不让他下桌,还是太久没吃过这么一顿像样的饭,也或许是因为太久没吃过朱正廷做的饭了。


吃过饭又陪元初曼聊了会儿天,见天色已经渐暗,顾忌着太久不回去难免会引起猜疑,两人没再多留,跟长辈道别后便驱车离开了四合院。


朱正廷本想着回去的时候他开车,但见蔡徐坤出了门就直奔驾驶位,他张了张嘴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,回手打开副驾的门坐了进去。


而回去的路上,俩人又回到了之前的样子,除了交代今日任务的完成情况便再也无话,就好像在元初曼面前的相处都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。


朱正廷倒不觉得刚刚是演戏,他们之间的相处确实是这样的,只不过是很久以前的样子而已,他也没想到蔡徐坤会配合,不过不管是做戏还是走心,他们都是不想让元初曼担心罢了。


“身体好点儿了么?”


出神之际耳边传来蔡徐坤的声音,朱正廷顿了顿便轻声回道“好多了。”


见对方没有继续开口的意思,蔡徐坤看着前路,踌躇了几秒又问“已经退烧了?”


显然朱正廷并不想提及这一话题,他撑着车门往上坐了坐,态度平淡又客套“嗯,退烧了,劳烦头领惦记了。”


话语中带着明显的疏远顿时令蔡徐坤不悦起来,但他还是压制着情绪,让自己看上去能平静一点“我们之间一定要这样吗?”


朱正廷呼吸凝滞了几秒,转而笑着反问“我们怎么样了?不是很正常么?”


不甚在意的态度着实点燃了蔡徐坤心头的火,握着方向盘的手倏地收紧,连带着声音也提高了几分“难道我不该关心你么?!”


朱正廷被他这突然爆发的情绪吓得一怔,紧接着压在心底的怨气也发了酵,想都没想就吼了回去“那我发烧又是因为谁?!”


话音刚落两人都愣住了,对方明显僵住的表情让朱正廷心头一紧,忙跟着解释了句“抱歉,我不是在怪你……”


“可就是因为我才会这样。”蔡徐坤却打断了他的话,就好像这一句话便戳开了彼此心中已经沉淀的伤疤,他嘴角微微抽动,舔着唇瓣的舌尖仿佛都在发颤。


“如果不是我带着你逃跑,我们就不会被抓去强制洗脑,如果不是我开了那一枪,我们或许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,如果……”


“坤。”朱正廷唤了一声,他面色平静犹如安谧的海面,而蔡徐坤道出的字眼是在上面砸出圈圈涟漪的碎石,几番跃起终是沉入海底。


“事已至此,怪谁有用么?”他带出一抹牵强的笑“人生没有如果,只有后果跟结果。”


一阵铃声在陷入沉默的车内响起,突兀的声音就像是关上坝口的闸门,阻隔了那沉寂太久却被骤然提起的回忆。


朱正廷闻声拿出手机,调整了下情绪接通来电,那头声音嘈杂这好像说了什么,他应了两声最后说了句“我马上过去。”便挂了电话。


蔡徐坤见他神色间多了几分严肃,隐约感觉可能是出了什么事“怎么了?”


朱正廷捏着手机,双唇紧抿“茶楼那边有人闹事儿,对方好像是警察。”


蔡徐坤深思了片刻,沉声一句“去看看。”便在前方路口快速调头到对侧车道,稳住车身后又踩住油门朝着茶楼的方向开去。



林彦俊把车停在小区单元门口,让王琳凯拎着刚买的甜点先上去,自己去地下停车,还没等他寻摸到尤长靖家的车位,那头电话就响了。


他边看车位号边挂上耳机,那头直接传来南泽的大嗓门儿“组长!出事儿了!”


林彦俊被震得头皮发麻,倒抽口凉气才缓过来扔出一个字“说。”


南泽也意识到自己有点不太冷静,忙放轻声音,但还是太着急,张嘴就一阵秃噜“我跟副队今天来柏九茶楼蹲点,副队觉得在外面看着没什么用就进去了,好半天没出来,通讯器也掉线了,我怕会出事儿。”


林彦俊登时紧皱起眉头“对讲机也没拿吗?”


“他是穿便衣进去的,拿着对讲机怕暴露身份。”


林彦俊头疼的捏了捏鼻梁,回手把车又从车位里开了出来“把茶楼所有出口都盯紧了,我马上过去。”



蔡徐坤和朱正廷刚进了茶楼大门,就看到一年轻小伙被两三个茶楼的伙计押着,周围三两成群站着围观的群众,地上狼藉一片,俨然是发生过打斗的痕迹。


见对方还不服气的想挣开钳制,蔡徐坤扬手挥开想跟他报备的茶馆管事,抬脚走到小伙儿跟前,上下打量一番后,倒是笑着点了点头“嗯,身手不错。”


小伙儿冷哼一声也没说话,只是咬牙又尝试挣脱了几下,仍是无果才从紧咬的齿缝中挤出一句“让你的人放手。”


蔡徐坤挑了挑眉,慵懒的瞟了两眼周围“放手可以,但您闹了这么一出总得给我个原因吧?“说着他又往前走了两步,双指拿出对方夹克内袋里露出一角的证件。


他不紧不慢的翻开证件,目光在上面的照片和眼前这人身上扫了几个来回,一字一顿念出上面的名字“陈,立,农?”被叫名字的人没有回应,只是一动不动的瞪着他。


他笑着把证件阖上,前后打量两眼“以后这种东西还是提前拿出来好一点,不然闹出误会也不太好看。”说完又拿着证件在对方胸口轻拍了两下,转而将其放回原处后正要收回手。


“住手!”林彦俊快步从门外跑了过来,上前就把陈立农拦在身后,蔡徐坤扬手止住手下准备掏枪的动作,不以为然的往后退了两步。


林彦俊直接亮出警证,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“我们接到匿名举报说这里有非法活动,需进行彻查,劳烦配合。”


蔡徐坤恍然大悟的’啊’了一声,双手摊开扫视了一圈周围“既然是警署办事,我们肯定全力配合。”说着,便回头命令茶楼管事“把sir需要的手续都拿过来。”又转头问林彦俊“对了,sir,账本儿您需要吗?需要的话也叫他们……”


林彦俊没等他说完先偏头问了身后的陈立农“查完了么?”


后者揉了揉刚被拧到发酸的臂膀,愤恨的点了点头“差不多了。”


林彦俊便止住蔡徐坤准备拿账本的动作“不用了,该查的都查了。”


蔡徐坤扬了扬下巴示意管事退下,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“我估计您是不知道,我们这茶楼就是小本买卖,也不记着是得罪了哪位客人,还得辛苦两位sir专门跑一趟。”


林彦俊将证件收了回去“说不上辛苦,我们也是工作需要。”又朝对方欠了欠身“该谢谢你们配合才是。”


“应该的,应该的。”蔡徐坤也忙回了个礼,然后抬手作势把人往里请“我这儿刚进了批上等的龙井,味道不错,二位不如留下喝上一杯再走。”


林彦俊则摆了摆手“还有公事在身就不麻烦了。”婉言谢绝了对方的好意,又客套的留了句多有叨扰,便和陈立农相继离开了茶楼。


茶楼管事小心的走到朱正廷旁边“廷哥,这……”边说着边朝砸烂的桌椅和茶具看去。


后者抬眼看了下前面的蔡徐坤,见对方正若有所思的望着那俩人离开的背影,便轻笑着开口道“无碍,都换了就好。”



离开茶楼后林彦俊就让南泽先回了局里,他和陈立农把车往远处开了十来米才停下“有什么发现么?”


陈立农正翻着手机相册,里面是刚从针孔相机导过去的图“没,我粗略扫了一圈,就一普通茶馆。”他把手机拿给林彦俊看,又转念一想“但越正常就越不正常,陈九之前经常出入这里,跟他有联系的人可能也会在这儿。”


林彦俊大致看了一遍照片“也可能真的是去喝茶的。”说着他将手机还给陈立农,抬手启动车子“再观察看看,既然是金地的地盘,说不定就能找着线索。”


眼下已临近傍晚,路上的车多了起来,俩人回程堵了半个多小时才到家,一进门儿就看到尤长靖坐在沙发上给王琳凯上药,小祖宗被消炎药刺激的龇牙咧嘴,看到林彦俊跟抓到救命稻草似的胡乱摆着手。


林彦俊脱下大衣迎了过去,抓着王琳凯的双臂扣在自己的腰上,一本正经的跟尤长靖说“尤医生下手轻着点儿,我儿子皮嫩。”被王琳凯警告似的拍了下屁股。


尤长靖冷哼一声,帮着擦完最后一点药膏“被打成这样还有劲儿耍赖,您儿子明明是皮厚。”他收了药箱走到陈立农身边“陈sir面子很大哦,还重案组组长亲自去接呢。”


后者笑嘻嘻的低头跟他蹭了蹭鼻尖“那还不是因为我老婆在给他看孩子。”手还在人家后脑勺上摸了两把。


窝在沙发里的王琳凯听到这话就不乐意了“不是,你们讲屁话怎么非带我出场呢?”说着上前环上林彦俊的脖子,一脸可怜巴巴的“我可还带着伤呢。”


林彦俊捏了捏他搭在自己身上的腿,转头冲尤长靖喊道“买的蛋糕抵托儿费了啊。”


陈立农边喝着水边走到沙发这边,看到王琳凯脸上红肿一片差点喷出来“什么情况?林彦俊家暴啊?”说完就被林彦俊砸过来一个苹果“你可别忘了,我是你上司。”


王琳凯乐的直接倒在沙发上“别的不说,谁让林彦俊长了张家暴脸。”然后听到尤长靖快要掀翻房顶的高音“王琳凯你染了头发就不要在我的沙发上摩擦摩擦!”



正常来说这种闹事的情况犯不着两人同时出面,管事更是没想到还能把老大请来。


毕竟这茶楼从开业以来一直都不温不火,上头很少来这儿设宴,大额交易也都选在酒店或会所,这里就跟开着玩似的,不过这听戏喝茶都是上世纪的乐趣,确实不太招当代年轻人喜欢。


这会儿不仅金地的一二把手都来了,还招来了警察,管事心里实在是不安,却又不好直接开口去问,只得跟在后面一个劲儿擦汗。


蔡徐坤平时很少来,赶上今天来了便顺道逛逛,管事一路陪着,他也能察觉到对方心里的顾虑,赶在临走前回身拍了拍管事的肩头“茶楼照常开,有人来查就让他们查,有什么问题直接找我。”


管事这心才终于落了地,连连鞠躬“行,还得麻烦坤哥照拂了。”


回公馆的路上天已经黑了,街边的路灯陆续点亮,朱正廷望着窗外的街景突然发现,他和蔡徐坤好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相处这么长时间了,还真是难得。


蔡徐坤开车之余看了眼旁边的人,见对方看着窗外发呆,到嘴边的话斟酌了几分才道出“刚刚那个就是小鬼的男朋友?”


朱正廷猜到了他会问到这茬,但还是有些犹豫的点了点头“对。”又怕回答过于生硬,又玩笑般的补了句“没想到本人更帅。”


蔡徐坤单手打了圈方向盘,换到左转车道“年纪轻轻就能坐上重案组组长的位置,倒是能力了得。”


朱正廷偏头看了他一眼,又堪堪收回视线“嗯,听小鬼说林彦俊之前破了好几起大型走私案,局里很看重,想作为下一任局长来培养。”


蔡徐坤轻笑了一声“所以说啊。”指尖没规律的敲着方向盘“这种难得的精英千万不要插手不该他插手的,要是碰上些不好惹的,搞不好会因公殉职。”


后面那句话如晴天霹雳般炸裂在耳侧,着实让朱正廷心头一紧,缓了半晌才慢慢呼了口气“可他毕竟和小鬼……”


蔡徐坤直接冷声打断他“我们这种人本就不该被感情左右。”


朱正廷深吸了口气将心头的慌乱抚平,让语气中多一些耐心“你也不能以偏概全,我们四个之间难道就不存在感情吗?”


“那我们呢?”


简单的一句反问让朱正廷猛地握紧双手,掌心里仿佛都渗了汗,他踌躇了许久才硬着头皮回道“从属关系自然也是。”


“请不要再用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搪塞我。”蔡徐坤本强挂在脸上的笑意早已敛去,喉间仿佛梗住一根刺的难耐,竟让他颤巍着声音说起了敬语。


“朱正廷。”他压着喉间的哽咽,望向前方的双眼泛了红“我想听真话,一句也好。”


而朱正廷此时却感觉自己就像失了音似的,给不出任何解释也没有力气去狡辩,所有难解的思绪勾成了一张网,越收越紧,逼着泪水流回心底,将一切希望尘封。


就好像早在偏离那天,他们之间就已经变得覆水难收了,再也找不回最初的模样。



刚到公馆蔡徐坤就被段老的视频会议叫走了,应该是询问今天两笔交易的进度,即使他一直都很放心金地办事,但这种例行公事的流程还是要有。


朱正廷本想找罗鹤和纪岑一了解工厂那边的情况,但罗鹤跟蔡徐坤去了楼上开会,纪岑一这会儿还没回来,黄明昊和王琳凯也不在,他在大厅转了一圈总觉得过分安静了就先回了房间。


房间内因为开了暖气有些发干,朱正廷脱下外套正想把加湿器打开,又想到最近睡眠不太好,隐约记得之前红尚坊送来的精油,好像被他放在了斗柜里。


拉开第一层抽屉里面有几个中国风小礼盒,朱正廷拿出一个嗅了嗅,发现是玫瑰味儿的还挺和他的取向,回手准备关上抽屉,余光却瞥到了一旁被扣着放置的相框。


朱正廷搭在抽屉边的手顿了顿,然后像是有什么驱使一般,他伸手将那个相框拿了出来,拂开上面的浮尘,露出了数十张充满稚气的笑颜。


这是在孤儿院拍的合照,也他们是童年唯一一张留念,照片边角已经泛了黄,颜色也褪去了些许,但那股孩童时期的朝气蓬勃还能感受得到。


指尖缓缓从每张面容上扫过,最后停留在第二排右侧的位置,看着小孩笑开的模样,眉宇间满是那个年纪的纯真,朱正廷不由跟着勾起了嘴角,顺势往后退了两步坐在床边。


当时因为个头太小被安排在了第二排,小孩因为不能跟他站一起还哭了鼻子,谁知道等拍的时候就全都给忘脑后了,笑的比谁都开心。


那个时候的蔡徐坤才五岁,头发蓬蓬的跟个小狮子一样,小模样特别招孤儿院阿姨们的喜欢,闯了祸撒撒娇谁都生不起气来,包括朱正廷也是这样,他好像从来没生过蔡徐坤的气,倒不是他脾气好,可能更多的还是舍不得吧。


想起刚刚两人又一次不欢而散的对话,朱正廷指腹轻抚着照片上小孩的笑脸,压不住心口沉重的叹了口气。


不是他不想和蔡徐坤好好说一次话,只是每次聊不到十句,说不定谁就先冒了火,另一个也忍不住的跟着呛,最后还是闹得两人都不愉快,就好像定律似的。


朱正廷往后仰身躺在床上,把照片举到眼前打量了半天,便又是一声无力的叹息,其实他知道只要自己能说句软话,兴许他们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局面,可是话到了嘴边,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。


他看着小孩明媚的笑颜,像是开在月色里的一朵玉莲,花瓣带着恬静幽香悄然绽放,将记忆追溯回那个改变了一切的转折点。


年仅30的段帛年那时已经坐上了逆皇头领的位置,他穿着价值不菲的黑色大衣,在外面还在飘雪的二月,蹲下身看着七岁的朱正廷。


“为什么你觉得可以跟我商量?”廊道上头的灯光被冬风吹得一晃一晃,让他脸上的阴影不停变换。


朱正廷看不清他的表情,却能透过渐暗的光线准确对上对方的双眼,笃定的开口“因为我觉得你是个好人。”


小孩看向他的目光中盛满了坚定不移,似乎和着雪花直接看进了他的心里,段帛年心头有一丝动容,但很快他就低下头沉声笑了。


那笑声让朱正廷有些发慌“你不是吗?”


段帛年有些好笑的抬头看他“我当然不是。”在那清澈的眼底流露出失望之前,他却又收了几分笑意,将话锋一转“但我能帮你。”


小孩下意识欣喜起来,下一秒却又不确信的问了一遍“你真的会领养我们两个吗?”他咽了咽口水“我跟我弟弟,你都会领养吗?”


段帛年肯定的点了点头“会。”他将掌心搭在小孩的头上揉了揉“但我不是好人。”


“你是。”朱正廷认真望着他说道,而后笑弯了眉眼“不让我们分开的人就是好人。”


孩童的期望总是那样简单又容易满足,因为他们只看得见眼前,然后就会将其当成了全部,一旦得到了满足便会将信任全盘托付。


也是直到现在他才明白,如今所有的事与愿违都不过是在偿还那时欠下的债,都是在弥补因为他的一意孤行所带给他们彼此的伤害。



王子异从冰箱拿了两瓶科罗娜,回到客厅见范丞丞站在阳台发呆,便轻着脚步走过去,倏地把酒瓶贴上对方的颈侧。


范丞丞登时被冰的一个激灵,惊魂未定的回过头见王子异在憋着笑,作势抬脚要踹过去“故意的是不是。”


王子异乐着把酒塞范丞丞手里,然后走到阳台栏杆前,双肘撑在杆上举了举酒瓶,后者侧身倚着栏杆,抬手跟他碰了碰瓶。


感觉到这人几番欲言又止,范丞丞喝了口酒,待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间,便率先开口“想说啥就说,跟我还藏着掖着。”


王子异来回转了转手里的酒瓶,像是讲故事似的笑着道来“买哈雷要筹码,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变得这么乐于助人了?”


范丞丞回手在他肩头捶了一下“寒碜我呢?”说着又转身面向前方,望着夜幕上悬挂的明月,周边一片星光闪烁,不出意外明天会是个好天气。


“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。”他凝视着群星闪耀见最亮的两颗“人与人之间的相遇就像是星星,看似遥远毫无关联,但可能就会因为一些契机而彼此照耀着。”


王子异沉思的’嗯’了个长音,然后纳闷儿的偏头看他“难道这不是你编的?”然后被对方笑骂着撞了撞瓶子。


伴着玻璃瓶子清脆的碰撞声,范丞丞长长地缓出口气,双臂搭到栏杆外感受着夜间的寒意“我觉得黄明昊这个人跟我很像。”他晃了晃胳膊,感受着酒精在瓶中晃荡的力度“越是看上去什么都不在乎的人,心里所期待的可能就越简单。”


王子异随他看向天边的月色“话虽是如此,但我总觉得你们不是一路人。”


范丞丞乐了“谁说像的人就一定会同路了?每个人活着都有自己的方式,我和他也只不过是某一个点上相近而已。”


王子异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,随后不由将视线转移到范丞丞身后“所以你们两个相似的地方是都有一颗少女心吗?”


范丞丞回头跟着看过去,那一大抹梦幻的粉色在黑白灰色系的家具间,格外的显眼又格外的不搭。


他轻咳了两声,理所当然的朝王子异摊了摊手“这是我买给你练手的,让你开发一下新技能。”又伸手拦在后者跟前“哎,不用太感动啊,这都是我该做的。”


王子异这会儿突然就觉得,黄明昊那句话说的特别对,范丞丞脑子有毛病确实也挺了不起的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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