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久

乾坤正道真的很正
拒绝写作指导 随缘写莫要催

【双崔】春末夏初

*脑洞来源微博
*双崔黑道短打



楼梯上传来熟悉的脚步声,转移了大厅里大多数人的视线,唯有别墅的主人表情淡漠,反倒端起瓷杯,品尝着上等的格雷伯爵红茶。

北欧地区最大的毒枭龙头——Don看着从楼上下来的少年,略带笑意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“崔先生,外界都夸赞崔家的家教严谨,没想到小少爷的门禁时间并没有想象中的严格。”

男人双眸轻抬双唇抿出一丝轻笑“见笑了,舍弟前几日便做好了远行的准备,正巧赶上今日您过来宅邸商讨公事,别让小辈耽误您的时间,我们继续。”

说罢他给了跟在后面的Joseph一个离开的手势,后者了然的颔首应下,抬手护着还愣在原地的男孩,欲将他带离崔家老宅。

男孩轻抿薄唇,在Joseph准备开口劝说的时候,他开口叫住背对他坐在沙发上的男人“哥。”

崔胜澈端着瓷杯的手顿在半空,大约几秒的时候又继续着动作,轻吹茶水散发的热气“有客人在,我就不送你了,毕业旅行玩的开心。”

没得到回应,崔胜澈搁置瓷杯,杯底与茶几碰撞出清脆声响“Joseph。”他只叫了名字,声音平稳没有任何波动,回荡在大厅里,带着不容忤逆的命令与压迫。

Joseph抬手搭上男孩的双肩“少爷,我们该走了。”而后他又凑在崔韩率耳畔压低音量“不要回头。”

男孩浅棕的瞳孔泛着水光,他被管家强制着走向大门,努力抑制着想要回头的冲动,即将离开别墅正门的时候,他猛的站在那儿“哥。”

感觉到男人略带不耐的抽气声,崔韩率松开被贝齿抵的泛红的下唇,缓缓开口“等我回来,我们去西街看槐花吧。”末了他又加了一句“你答应过我的。”

几秒钟的沉默,他听到男人的声音响起“好。”

抬脚离开府邸大门的同时,身后传来子弹上膛的窸窣声响,崔韩率捏紧口袋里的拳,咬紧牙关加快脚步,在几位保镖的护送下上了早就停在门口的黑色轿车。



隐约听见车子离开的声音,Don直起身子肘部低着膝盖双手交握至颚下“看来崔少爷对于毕业旅行很迫不及待啊,连夜离开。”

崔胜澈低头沉沉的笑了“年轻人都比较向往这些。”

Don嘴角笑意渐渐敛去,他抬头看着对面的男人,意味深长的接过他的话风“那崔先生是准备何时离开?”

他向后靠着皮质的软垫,整个人宛如高高在上的黑豹,眉毛上挑反问回去“您说笑了,崔某家业都在这里,能去哪?”

对面的男人脸上察觉不到一丝慌乱,Don大笑着站起身——起身同时,崔胜澈抬手制止了手下下意识举枪的动作。

Don低头仔细的整理着褶皱的袖口“崔先生,绕弯子可不是您的作风啊。”他慢慢微伏上身朝崔胜澈靠近“那我也明人不说暗话。”

银制消音枪不知何时从他袖口滑出,黑色的枪口因为他伏身的动作正对对方胸口,双方的人也在此时一同举枪相对。

举着枪的西方男子站直身子,刚才友好礼貌的神色早已被戾气取代“崔先生,我知道您懂得什么叫见机行事,这批针剂数量不多,你只要命令你的人放行,以后我们和崔氏还好合作。”

崔胜澈抬眼看着他“如果我不放行呢?”

Don冷笑一声,随后枪口转移到崔胜澈斜后方的清代花瓶上“那我只好冒犯了。”语毕他扣下扳机。

花瓶炸裂的瞬间,大批的雇佣兵撞碎大厅周围的落地窗户,层层将他们包围在大厅中央,Don扬着下巴略带威胁的眼神与他对视“放,还是不放,就差您一句话。”

崔胜澈慵懒的站起身,就在Don以为他要回应什么的时候,耳边响起那人不羁的轻笑,伴随着低沉的声音“放还是不放?”

他舔舐着下唇,一字一顿“放你妈个屁。”

眼前的茶几被一脚踹翻,撞上Don的小腿,趁他吃痛倒下之际,崔胜澈快速从后腰抽出手枪,直接爆了近处的两个人头——枪声四起。



等待红灯的时候,Joseph回头给了崔韩率一个证件夹,后者凝视了几秒接过后翻看“Joseph这不是我的护照,你是不是拿……”

“先生交代的,您等下用这个护照出关,到悉尼会有我们的人接您,之后都会为您安排好。”他边说着崔胜澈早已交代他的话,边再次发动车子,并一脚油门快速驶离路口。

崔韩率蹙起眉头“安排?安排什么?”

Joseph透过后视镜看着他“这里已经不安全了,先生希望您不要再回来了。”

他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,而后他低下头“多久?”

Joseph深吸了一口“永远。”

他没再说话,Joseph以为他已经接受了无法改变的事实,安慰的话还没说出口,冰冷的枪口抵住了他的太阳穴。

后视镜里崔韩率眼神里带着犹豫和慌乱,连拿着枪的手都在不停的抖,但他还是用力抵着Joseph的脑侧“掉头。”

“少爷,先生是为了…”

“我让你掉头!”

Joseph欲说什么被大声打断,崔韩率额角浸出了汗,手心也是,他浑身都开始微微发抖,脑海中竟一闪而过儿时崔胜澈把槐花递给他的画面。

——今年春天的第一朵槐花要送给我们Vernon。
——为什么啊哥哥?
——因为Vernon是春天的意思啊。

“我要回去,Joseph,掉头回去。”

Joseph迟疑着也沉默着,直到他看见一滴眼泪从下巴滑落。

那一刻,崔韩率卸下了所有冷漠与坚强,他拿着枪的手无力的落下,睫毛微颤,声音低哑。

“我只有他了,求你。”

他深吸了一口气,快速打转方向盘,在前方路口利落的调了个头“少爷,车门侧面的暗格里有备用弹匣。”



崔胜澈回身一枪解决掉在卧室窗帘后准备偷袭他的雇佣兵,而一直奔走的双腿此时有些乏力,他不得不依靠墙面歇息——膝盖的旧伤这会儿也跟着隐隐作痛。

他喘息着弯身按摩着疼痛的膝盖,指尖触碰到了火拼时被子弹擦上的大腿外侧,让他不由的倒吸口凉气。

“先生?”耳机里传来窸窣声响,崔胜澈舔了舔干涩的唇,接通耳机“我在南楼的卧室,他们还有多少火力?”

那边信号似乎被之前的混战影响,断断续续的带着刺耳的噪音“停火有一阵了,您稍等一会儿,我们去检查一下。”

崔胜澈缓了会儿呼吸,倚着墙壁站直身子“我先下去跟你们汇合。”随后他快速对着门口打过去一枪,不料被对方灵活的躲过,并大步朝自己扑了过来。

意识到刚刚打出了最后一颗子弹,崔胜澈甩掉手枪立马向后一步,但还是被对方一拳擦过侧脸。

崔胜澈后撤到身后的阳台,偏头吐了口带血的唾沫,在对方愈加逼近的时候,抬脚踹了上去。

对手是训练有素的雇佣兵,早就预测到他下一步动作,抬手拽住他的脚踝,将他禁锢在原地。

崔胜澈将重心转移到另一只脚,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制在对方身上,随后借力弓起膝盖用力撞上对方的下巴,在他吃痛放松的几秒,脚步用力把人踹翻在地,刚准备上前的时候耳机传来声音。

“先生,我们看到了少爷的车。”

崔胜澈猛的回过头,果不其然看到了崔韩率乘坐的黑色轿车已经进了宅邸园林的大门。

“妈的。”他暗骂一句“都去门口保护少爷。”

“可是,先生,您…”

用力一脚踢在那人的头部,抓着他脚踝的手无力脱落,崔胜澈扯掉早已松垮在颈部的领带“我马上到。”

之后他回头看上已经赶到门口的Don,后者带着多个雇佣兵举着枪击对着他,步步逼近“崔胜澈,两条路,放行还是开枪。”

崔胜澈不屑的哼笑出声,他擦拭掉嘴角的血渍“抱歉,我选择跳下去。”说罢他对着车窗内的人笑着,之后便撑着阳台边沿直接跃了出去。



崔韩率没想到回来竟然看到快要让他心跳骤停的一幕,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人从三楼的阳台跳了下来,他慌乱着呼吸没等车子停稳便下了车,却被一群人拦住了去路。

“少爷,先生说过要我们保护你。”

“你们现在应该去保护崔胜澈!”他大吼着,并用力推搡着,拼命的想要跑进院子里。

“带他走。”耳机里是崔胜澈略带吃力的声音,手下有些犹豫“可是先生,少爷他…”

“立刻,马上。”

通讯耳机被一把抢过,崔韩率双手颤抖的把话筒拿置嘴边“我不走。”

似乎是听到了他的声音,崔胜澈在耳机那头竟笑出了声“啊,是Vernon啊…”

崔韩率鼻子一酸,他用力捏紧耳机“哥,我不走。”

男人往常一样温柔的声音响起“你先走,哥善后。”

耳机那头是无声的沉默崔胜澈吃力的坐起身子,靠着身后的墙柱,他听到了楼梯上快速且沉重的脚步声,

身后是子弹上膛的声音,伴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,从三楼跳下的冲力,撞断了他的肋骨,此时他已经疼到麻木,浑身都无法动弹。

他把耳机贴近嘴边“乖,我保证随后就到。”

多个枪口将他包围,崔胜澈一把甩掉耳机,抬头看着眼前的Don“我再说一遍,崔家不做毒品买卖。”

Don气急败坏的拿过一旁手下的抢,对准他的额前“那我只能让你以后什么买卖都做不了了。”

崔胜澈靠着墙面,颌上眼,沉默以对。



子弹上膛,暗自倒数。



一声枪响之后是后方传来的大喊“哥!”

崔胜澈睁开眼睛,映入眼帘的是崔韩率紧皱的小脸,他紧抿着唇,牵强的扯出一丝笑意“哥觉得,我会让哥一个人留下吗?”

那个在他眼里还是孩子的人,此时将他紧紧护在身后,开枪动作干净利落,甚至比长年生活在枪林弹雨的自己还要精准。

肋骨断裂的疼痛再次席卷,他紧皱的眉头用力撑住自己来分担崔韩率身上负担的重量。

他们扛着对方已经开始下降的火力,终于移动到了院落门口,在手下们的掩护下,崔韩率快速又带着小心的把人扶近车里,崔胜澈抬头刚想开口便看到崔韩率胸前虚晃的红点。

他立马意识到了那是什么——楼顶的狙击手!



“小心!”他忍痛抬手搂住崔韩率的腰,腰部用力把人压制在自己身下,同时肋骨所带来的更痛直接达到极限,在这之后便是被子弹侵入侧腰的一声闷响。

崔韩率瞪大眼睛看着压着自己的人,看着他额角的冷汗不断滴落,一手还下意识的护着崔韩率的后脑——从小养成的习惯,倒地间后脑都会被温热的掌心护着,很温暖很踏实的掌心。

身上人的重量突然加重,崔韩率立马抬手稳住他下滑的身子,却染了一手腥热的液体。

“Vernon啊。”

崔韩率抬头看着他,后者笑弯眉眼,大大的眼睛里映着月光“今年西街的槐花会开很多么?”

揽着那人侧腰的手不停的擦试着不断涌出的鲜血,他努力抑制着自己声音的颤抖“你看了才会知道啊。”

崔胜澈轻笑一声,却引出一串轻咳,暗红的液体顺着他的嘴角溢出,喷洒在他胸前,崔韩率抬手擦抹着他嘴角的血渍“你答应我的,要一起去。”

男人点着头,乖巧的像是一个等待着糖果的孩子“我答应你了,我会跟你一起去。”

唇瓣上是一片湿润的触感,耳边是那句可能他一不留神就会随风飘散的话——

“可是对不起啊,哥食言了。”





——今年春天的第一朵槐花要送给我们Vernon。
——为什么啊哥哥?
——因为Vernon是春天的意思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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